第(2/3)页 徐庸铮眼睛未曾睁开,可是气机感应之下,他看到那一枚枚小刀之上红绿荧光流转。凭借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验,徐庸铮决定不再藏私。 高手过招,谁也没有自大的资本。一时的失误都可能致命,那么一味的藏拙,与找死无异。 “黯灭。” 下一刻,徐庸铮的眼睛似被一抹鲜血笼罩,满是通红。 手中鲁钝的玄意剑不断地发出剑气,每一道剑气均是一丈多长,它们闪烁着黑色的光芒,似一道道黑色镰刀,前来收割性命。 气势如虹,无人可挡。 黑色剑气呼啸,似风怒吼,六道剑气交汇,形成成一团黑芒。 黑芒破风,不仅吞噬了无数绿叶,更携带迅雷之势,直扑枯枝老怪。 枯枝老怪哪里见过这等恢弘的剑气,脸上终于不再淡定,枯枝入手,往那团黑芒撞去,企图再度消化这等剑气。 岂料,下一刻,传来枯枝老怪的鬼哭狼嚎之声。 他手中再也没有枯枝形状,只是双手小心捧着一寸寸枯木。那些枯木在黑色剑气的摧残之下,哪里还有生命力可言。枯枝老怪的模样更加凄惨了。他身上血肉也被削了几块,破烂袍子几乎难以遮挡枯槁的身体,身体之痛,他未曾在意。那浑浊不堪的眼睛里满是水珠,嘴里更是念念有词。 “不可原谅。不可原谅……” “罪该万死。碎尸万段……” 也难怪枯枝老怪着了道。这等黑色剑气,就连主人徐庸铮也不弄清楚是何种东西,徐庸铮有意解析,始终没有头绪。不过,徐庸铮知道,这剑气霸道无比,能媲美意境。 枯枝老怪的心在滴血呀。他的每一截枯枝耗费了极大的心血精力,犹如他的孩子一般。此时,枯枝断碎,他如遭丧子之痛。 他抬起头,看着那剑客,眼神无比凌厉,似乎可以生吃了那人。 徐庸铮岂能被这眼神所吓倒,淡淡道:“果然是个老贼,这都不死……” “血雨葬花。” 枯枝老怪一手伸向天空,本来流在沙滩之上的血水,竟然也是飘在半空。血水再度凝聚,终于是变成一朵巴掌大的红色花苞。那寸寸枯木碎成粉末,并未消散,而是化作一道浓绿的重彩。那血花含苞待放,颜色颇为浓艳,经受浓绿的重彩浸润,犹如笔墨如水,彻底渲染开来。 花开花又谢,片片惹人怜,血雨将至,葬花落。 此花非当日花,而徐庸铮也非当日。 “沧龙。” 眼见大江漫漫,尘沙了了,他举目四顾,无亲无故,无朋无友,一股悲凉再度涌上心头。 徐庸铮手中的剑也迅速挥动了起来,一剑起,顾前不顾后,一剑扬,顾左不顾右。 他的心思近乎通明,他手中的那柄玄意剑越来越快,玄意剑引出的气机也越来越多。 这就是他带动的势。 空气之中,又开始泛出一团白雾。 徐庸铮的剑下开始出现一团黄沙,那团黄沙不断扩大,一会儿的功夫便汇聚成涓涓溪流,再一会儿就凝聚成一条小溪,最后黄沙终于变成了一条大河。 沧茫意境再起,徐庸铮拔剑即可杀敌。 君不见,沧茫之水天上来,奔流至海不复回。 君不见,滚滚黄沙散星辰,龙卷似柱覆天宫。 只见那沙尘在徐庸铮的气机牵引之下,渐渐呈现一个小漩涡状,漩涡越变越大,越转越快,到最后,竟然直飞冲天。好似一条黄色巨龙,从地面直窜向天空,场面一时蔚为壮观。 一股蕴含着毁灭的,静寂的气息从那黄色巨龙身上传来。 血花无情,血雨更无情,此等无情物,偏偏若人身上至热之物,落在巨龙之上,传出轰隆隆的震响。 而黄色巨龙无比霸道,呼啸而过,穿过那枯枝老怪的身躯,万千风沙若刀剑,不知又割下了枯枝老怪身上几多血肉。 风沙停,花雨无形,胜负已分。 这一次,轮到枯枝老怪满脸的不可思议与震惊了。 “你是剑幕的剑主吗?不对,你到底是谁?”他不记得江湖之上,有这样一个剑客。 徐庸铮手提玄意剑,渐渐走近,淡淡道:“我可不是剑幕中人。” 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枯枝老怪大声争辩道,“不是剑幕的人,怎么会有如此卓绝的剑意?” 枯枝老怪身上伤口难以愈合,看着那些黑色的血液缓缓不断流出,徐庸铮明白,枯枝老怪到了将死之地步。其实,枯枝老怪现在正是一个血人,他浑身之上,也没有几处好的血肉,多处伤口深可见骨,就连那脸上,也是不可避免。 徐庸铮没有充分的理由去杀枯枝老怪,说起来,上次霁月谷交恶,不过是枯枝老怪看中了他的悬赏。而如今,他对小孩动了杀心,却没有得手。 徐庸铮细细思忖,企图多找一些说服自己的理由。万恶淫为首,那也得论迹不论心,论起心来,世上无善人。那么此时,作恶未遂,又该如何? “你为什么那么憎恶剑幕中人?” 一说到剑幕,枯枝老怪眼神当中就抑制不住的怨毒之色。 “剑幕中人一向自视甚高,做事荒唐,行事无端,老子想杀就杀。更何况,当年他们亡我妻,杀我子,让我家破人亡,我为妻为子报仇,又有何不对?” 这话也有些隐晦。至于剑幕子弟杀他妻子的缘由,枯枝老怪也省了去。 不得不说这一手博人同情的手段颇为有用。徐庸铮顺势想到,这种动辄让人家破人亡的行径,实有些过分。 徐庸铮沉思,而枯枝老怪看着徐庸铮的姿态,越发地熟悉。 第(2/3)页